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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比賽開始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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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日子裏,過的清涼舒適,曲西總是在心裏不停的腹誹,難道是一只冰塊妖,本體就是一塊散發寒氣用來制冷的冰塊?

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涼快,老娘一定和你算算悔容的不共戴天之仇。

等等……毀容?

……她剛剛好像還沒有把臉上樹根一樣的鬼畫給擦洗幹凈的樣子,曲西終於明白了元羽那有點不靠譜的舉動是怎麽回事了。

瞪著一雙圓滾滾的大眼睛,曲西的目光快要變成射線,恨不得燒了面具男一頭飄逸的頭發。

經過之前的一番激烈打鬥,深刻的從失敗中吸取了血的教訓,因為在這場‘激烈’的打鬥中打的火熱的人從頭到尾只有曲西一個人,面具男雲淡風輕的伸出一只手指頭就輕而易舉地解決了她,順便還用特制墨汁在她臉上留下了醜陋的塗鴉……

曲西默默飄淚。

武力值上看來是拼不過了,但是曲西從來不是靠暴力來解決問題的人。

所謂最佳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是-----無賴到底!

曲西的超級無敵絕殺計就是自己毫無下限的無賴功力……

她整個身子都扒拉到了面具男的身上,腦袋滾了滾,清涼的感覺籠罩了全身,曲西滿意的咧開了嘴巴,差點舒服的流下了口水。

51:妖冶的花骨朵

感覺到腦瓜仁兒僵硬的身體,曲西心裏萬分得意,蹺起了二郎腿,哼,就算你再厲害也會有對付不了的地方,老娘我偏偏不是個省油的燈,只要被我捏住了把柄,我一定會把你綁的服服帖帖的!

很明顯,曲西已經抓住了面具男的小弱點---他十分不習慣與人的接觸,連一個普通的擁抱都做的生澀僵硬無比,什麽?你想問她是怎麽知道的?請自動腦補……

黃色柔軟的沙發安靜的停留在高大茂盛的樹蔭裏,女孩白皙的臉旁,即使閉著那雙能夠看透人心的眼睛,唇角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微勾,有著莫名吸引人的蠱惑魅力,讓人情不自禁的光是看著她的表情便會不自覺的掀起嘴角,淺笑。

前提是先忽略一下女孩臉上森林密布的墨痕。

面具男垂眸。

曲西眼睛已經閉上了很久,她在心裏默默的數著拍子等著面具男忿然然後奮起反抗,眼睛閉著,其他的器官感覺變的異常靈活敏感,她似乎能感覺到清淺的呼吸混合著幹爽的氣息慢慢悠悠的拂過肌膚,酥酥麻麻的,心裏頭癢癢的。

周圍太過的安靜,曲西耳朵緩緩抖動,聽不到除了呼吸以外的聲音。

她突然有點不安。

睫毛翻動,她忽然掀開了眼瞼,墨黑玉石的眼睛流動著溫潤的光澤,微微帶著點疑惑試探。

她本以為會對上一雙註視著她的眼睛,面具男的視線停留在手中的古書上,似乎看也沒看她一眼。

曲西眨了眨眼,很好,想要惹惱的對象竟然沒反應,似乎是一只躺在玻璃箱中的貓,知道玻璃之外的任何東西都砸不著自己,也踩不著自己的尾巴,安然入定,該做啥事做啥事。

曲西現在就是那個踩不著貓尾巴的人,她有點小郁悶,任誰以為自己抓到了想要緊握在手中人的弱點,想要攻敵以短的時刻,驀然發現敵人竟然進化了,以前的弱點人家不怕了,千萬斤的重錘就這樣砸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什麽影響以及後果都沒有給敵人造成,心裏面憋屈無比。

曲西立刻又閉上了眼睛,鼻翼翁動,心裏笑的歡快,既然這樣,便宜不占白不占,挪了挪腦瓜仁兒,尋了個更加舒服軟綿的地方緩緩潛入了睡眠。

暖洋洋的天氣真是與周公約會的好時候。

曲西沒有看到面具男垂眸間淺色眸子裏閃過的覆雜情緒,稍縱即逝,白駒過隙。

一棵樹,兩道身影。

合眼沒多久,曲西就被一連串碰碰撞撞的聲音惱的睜開了眼睛,自己安靜的獨自躺在沙發上,腦瓜仁下面墊了塊清涼的枕頭,曲西入手一摸,乖乖,撇了撇嘴,是真玉的呢……

“我說西西啊,這是個什麽啊?長的人不人,龜不龜的,這也是只妖?MD,這聲王八殼子可重死我了,來個人啊,全死了還是怎麽的?”元羽不敢指望曲西,更加不敢朝著面具男吼,柿子就要撿比較軟的捏,元羽瞪大了眼睛怒視著小三,“幫個忙行不?”一點眼力見識都沒有!

小三倒是沒有多說什麽,沒有落井下石,趁著上去踹元羽一腳,反而很殷勤的迎了上去,滿面都是諂媚的笑容,幫著他搭住了背上背的孩子。

不為其他,因為面具男靠近了龜殼小孩,立在一旁,神情莫測。

驀的伸出手捏住了那龜殼小孩的手腕,速度極快,閃電一般,曲西微微楞了一下,她還沒有看到他身體接觸過除了她以外的人,沒想到這個處在深度睡眠中的孩子竟然能夠引起他的興趣,曲西也跟著興起了意味。

湊上去一瞧,嚇了一大跳,不知面具男做了什麽,小孩的臉上突兀的一股腦的湧出了條條縷縷的黑絲,驀然出現像一條條猙獰的黑蟲,好似活的一般,在小孩嫩白的臉上攢動,黑絲的數量還在不停的增加。

面具男低頭,曲西只聽到嘶啦一聲脆響,小孩的黑色砍袖上衣被他大力的撕開了一道大口子,白嫩的肌膚瞬間露了出來,深刻分明的鎖骨突出,脖子上掛著一黑色掛件,垂於正胸。

曲西凝目吃驚的倒吸了一口涼氣,剛剛被這小孩的上衣遮蓋著,竟是沒看清楚,這黑絲的發源地正是這小孩的胸膛心口處,一朵妖冶的紅色花骨朵從他赤紅的心臟生根發芽,淩厲的鉆出血肉和皮膚,在白皙的胸膛之上,妖媚的搖擺著身姿,明明是極血腥的顏色,在皮膚之上,骨朵之下,竟是沒有一滴殷紅血液,似是無聲無息憑空出現。

曲西眼角餘光看到面具男微微皺起了眉頭,她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低了頭,沈聲問道,“還能救麽?這是怎麽回事?中毒了麽?”她還真的沒有見過這麽奇怪妖異的中毒狀況,滿心的疑惑。

面具男沒有說話,如玉的手指依舊緊緊的扣著小孩的手腕,曲西仔細的盯著看了一下,發現他按壓的手勢突然間變了,不同於之前的五指緊扣,竟是只用了無名指和尾指,剩餘的手指各自翹起彎曲,玉色之間有瑩綠色的流光流轉,旋轉著侵入了那孩子的肌膚脈絡之內。

對面具男的妖人身份她早就心之肚明,自然也不會因為這麽一點神奇的東西而跳起來大驚小怪,但是她真的對這瑩綠色的流光有點好奇,這是傳說中的妖氣?還是妖力?

很快曲西便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她對這孩子胸口處的那只妖冶花骨朵保持著極大的興趣,所以就算她分了點心思糾結了一下面具男的手勢變化,她大部分的精力都集中在這孩子心臟上的無葉紅花。

這殷紅的花骨朵竟然在緩緩的展開花瓣,一點一寸,隨著面具男扣住手腕侵入脈絡中的瑩綠流光的時間增長也在悄無聲息的動作,雖然緩慢,不凝神觀察幾乎看不出絲毫變化。

曲西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她對心裏悄悄冒出來的詭異的感覺有點不安,她總覺得這樣的變化不是什麽還的結果,越是妖魅的越是危險,色彩斑斕的漂亮蘑菇就是血淋淋的鐵例。

曲西嗖的一聲抓住了面具男結實的手臂,大力迅速的把他的手指與小孩的手腕剝離,心裏還在糾結,手上動作竟是已經做了出來。

面具男側了如玉的臉龐,挑了挑眉,有點奇怪,他正在用實質化的靈氣侵入這孩子的身體中觀察著目前情況,還未有多久,卻是被曲西給一把拉了開來。

曲西也不賣什麽關子,她指了指那多奇怪的花骨朵,說出了她剛剛註意到的令人不安的情況。

面具男聽了曲西的話,迅速的垂眸詳細的觀察了那朵妖異的花骨朵,心裏也是一驚,不僅僅是那朵花緩緩開了,現在已經是半開半露了,隱約能看到內裏藍色的花蕊,連那皮膚下湧動的黑絲也擴散了很大的範圍,蔓延遮蓋住了整個胸膛。

“這竟然是‘兩廂纏’!”面具男驀的低沈出聲,如玉的面上竟是帶了驚色。

52:變化

“‘兩廂纏’?”

“什麽東西?很厲害的毒麽?”曲西聽了這有點詩意淒慘的名字,腦海裏突然冒出來一對互相傾心最終卻死在一起,生生死死糾纏在一起,兩廂相對,靈魂相互纏繞,兩雙含著笑意的眸子癡情以對,縱使是一起踏入火海也能隨著騰躍的火舌款款起舞。

“不是毒,是盅,花盅。”面具男盯著那多妖異的半開花緩緩的開口解答了曲西的疑惑。

“花盅?”曲西懵了,花什麽時候也能變成盅了?她只聽說過蟲盅,什麽蠶蛹,蜈蚣,蠍子……反正是什麽有毒,什麽最毒就會有什麽盅,怎麽花盅都出來了?在世人眼裏或是清麗,或美若星子的花朵怎麽會組成那樣令人聽了便會毛骨悚然的名詞?

面具男輕嘆了一口氣,似是看出來曲西的疑惑,開口解釋,以花入盅著這樣的天賦只能是妖巫才能擁有,妖巫,妖族中的巫者,天生就擁有的天賦,不可能靠後天的獲得,是妖中的異數,數量極其稀少。

但是,這樣的恐怖天賦被眾妖所畏懼,謂之為死神的染血長鐮。談巫色變,不為其他,妖巫在母體腹中逐漸成長的同時,身提機能會不受控制的吸收母體的能量以供自生的成長,而妖巫的發育所需要的能量相當的巨大,母體的身體承受不住能量的消耗,腹中孩子一天天的長大,母體卻會一天一天的衰竭,削瘦枯萎,即便母體是自然界的寵兒也會隨著能量營養的消失,幹枯萎縮,只剩下幹巴巴的骨頭架子,形容枯槁,不成人形。

所以說妖巫出生的同時便是母體的滅亡之時。

曲西認真的聽著面具男的敘述,心裏有點悲哀,為了那母親,更是為了她腹中的嬰孩。

“那這孩子還有救麽?”曲西眼中的湧上了哀色,瞧著躺在地上的沒有絲毫動靜的孩子,小小的身子,臉上稚氣未脫,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在他的身上又發生了什麽?

曲西甩甩腦袋,使勁的敲了敲自己的腦瓜仁兒,怎麽最近的一段日子,自己變的越來越感秋傷春起來,什麽時候變的?是最近的生活讓你的心變的溫暖了麽?最近的這段日子裏快樂觸手可及,你幸福了麽?

幸福?

曲西就像被一只大力的拳頭緊緊的捏住了心臟,漸漸的就要氣竭喘息不過來,臉色發白,這些總有一天會失去,她天生永遠不會幸福,這便是出生時就註定的命運。

曲西顫悠悠的站著,心臟就像萬只小蟲一口一口的噬咬,一陣陣的疼痛叫囂,麻木顫抖。

這不是你應該有的情感,感情這個東西絕對不能在心裏生根發芽,它總有一天會遮蓋住你心中的滿片天空,剝奪了你呼吸的空氣,讓你氣喘籲籲,控制你的身體,讓你行屍走肉,塞堵你的腦袋,讓你僵硬無主,讓你變的不再是自己。

同情是這樣,愛情也是。

你只要獨自活著就好,至少你活著。曲西對著自己疼痛的心臟緩緩的低喃。

曲西面上的表情逐漸的慢慢的恢覆了一如以往的表情,蒼白的毫無笑容的小臉,低垂著頭,眸子裏面再無其他的波動。

“你沒事吧?”離她最近的面具男感覺到了異樣,他看著她緩緩擡起來的眼睛,一樣的表情,一樣的面容,他確總是覺得他們之間逐漸升起了無形的厚重水幕,透明的能夠讓他看清楚一切,卻是再也不可能觸摸。

曲西驀的一笑,纖細的小手捂住了嘴巴,挑眉,“沒事,我好好的站在這兒會有什麽事,你還是快看看躺在地上的這個可憐的小家夥吧。”面上笑著,眸中確實一片冷靜。

面具男眉頭又是微微皺了起來,“這盅我治不了,不能把它連根拔了,一旦他胸口上的花完全的綻放,吐出內裏的藍色花蕊,就是這孩子命絕之時。”他輕輕的觸碰了那朵妖異的花骨朵,它在風中微微顫動。

“你拔除不了?”曲西準確的抓住了面具男的話語,“你能夠壓制?”

面具男深思,搖了搖頭,如玉的臉上被銀質面具遮了大半,黑色的發絲搖晃,“我因興趣研究過一陣子,這以花入盅太過神秘覆雜,我確實是研究出來一些法子,也的確能夠壓制一二。”他負了雙手,腳步未動,地上幹枯了的樹葉嘶嘶作響。

“但是,壓制所需要的材料雖然我手中有一些,但是有的材料確實需要完全成熟期的,但是它培植的難度堪比登天,現在又怎麽可能找的到。”面具男低沈的聲音緩緩,“他等不了的,他沒時間了。”

曲西倒地,沒時間了你還那麽慢的說話,抓緊時間啊,個子再小也是一條小生命,“需要的材料是什麽?”曲西定了定心,低聲詢問。

面具男望了她一眼,他不覺得她會拿的出來,就算是他也只是見過半死不活的幼生期,“佛佗羅成熟期和葵落子。”

曲西聽了這話,面色一頓。

她剛剛出聲詢問也只是想盡一下人事,她不覺得以面具男的身家都拿不出來的東西她這裏會有,不過再聽面具男說的兩種有點熟悉的名字,她眼帶古怪的看了看面具男。

“佛陀羅不是可以讓人產生幻覺的麽?還有葵落子不是讓人假裝七竅流血騙人整人用的麽?這和這朵花又有什麽關系,你丫欺負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是吧?”曲西嘰嘰嚕嚕說了一場串,意在指責面具男欺負她嘛都不知道,幸好她有好好研究過花老送的那本植物大全,要不然被人當小孩子哄了都不知道呢。

面具男對於曲西對這兩種植物的了解有些吃驚,他還真沒有想到她竟然對植物還有些了解,曲西看著面具男一張俊臉上掩不住的吃驚詫異,心裏小小有些得意,心說話姐姐我也不是一無是處的,崇拜我吧!

“你說的的確是它們的一些功效,但是我的壓制方法中也是必須用到。”面具男撇了眼正在斜視他的曲西。

“………….”

面具男對於曲西一轉身便拿出了那兩株放在外面會掀起一陣滔天波濤的植物表現的相當淡定,異常冷靜,當即轉了身子就去處理需要用的材料。

曲西撓了撓頭發,為了沒有看到面具男失態尖叫的聲音感到有點失望,怎麽會表現的這麽淡定冷靜呢?難道這兩株植物沒有他所說的那麽珍貴神奇?曲西的心裏同時也是小小的松了一口氣,她還真怕他揪著她問藥的來源,說實話,其實她空間裏有那兩株植物其真正的原因也只是她看上了它們的一些耍人騙人整人的良好效果而已……

郁悶中的曲西當然看不到轉過身去的面具男抽的有些僵硬的眼角以及酸疼的唇角。

53:黑肅

清晨,帳下,面具男長身橫立,依靠著背後織錦刺繡軟枕,眸光淡淡,面色平靜,單手支頭,古井不波的聽著立在一旁的小三報告事情。

“主人,我在周圍的海域內發現了一點他們的蹤跡,雖然隱藏的很好,可是若是仔細的觀察被捕殺的海獸屍體上還是可以很確定的肯定是黑肅列的一貫做法。”小三的聲音沒有以往的跳躍,腦袋低垂,嚴謹肅穆。

“恩。”

小三擡眼偷覷主人的臉色,主人的神色淡淡。與之前完全沒有變化,從主人的面目表情上,他完全猜透不了主人的心思,他恨不得變成主人肚子裏的小蟲,這樣也能替主人分分憂。他對黑肅列的事情思前想後,更是考慮到了被發現後的嚴重後果,後背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主人,屬下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避一避?”現在的情況硬碰硬似乎不是很好的做法,就算主人的能力滔天,可是耐不住對方車輪戰,螞蟻雖然小,可是架不住它們的群居的啊,動了一只整個窩裏的都會蜂擁而來,更何況那鐵血冷清的黑肅列可不是小小的螞蟻可以比的。

面具男冷凝了他一眼,不怒而威,“避?避到什麽時候,你要讓我向只逃竄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麽?”這黑肅列果然名不虛傳,追蹤痕跡的能力果然不簡單,追來的速度真是夠快的。

“屬下不敢。”低頭單腿跪立內心惶恐不安。

堪堪穩住搖晃的身體,戰戰兢兢,久未親身感受來自主人的威嚴,主人的氣勢越發厲害了,他不敢再隨意開口,作為一個忠心的仆人,要一切以主人為最高指令,主人的命令就是第一要旨,他所需要的就只是等待著主人下達命令,他剛剛逾越了。

面具男長身半倚繡枕,骨節分明的直接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面前的銀質鏤空桌幾,清脆的聲音隱隱傳出,或重或輕,顯示著敲擊的人正在聚神思考,那清脆聲音只是無意識的動作。

忽地,他的眼睛註視著面前的這張精致銀質鏤空桌幾,心思一動,淺色的眼眸深邃無比,目光集中在了那張淺黃色沙發上的纖細身影。

曲西此時滿肚子的說不來的火氣,兩只眼睛燃燒著熊熊的烈火,擡眸看了看天色,雖然此時海上的天空已經大亮了,空氣中的溫度也很高,可是林中眾鳥清晨初啼婉轉的聲音在很赤裸裸的告知她------現在的時間還很早,我們正要飛出去找蟲兒吃呢,早起的蟲兒有蟲吃,晚起的鳥而被蟲吃….嘎嘎…..

曲西目光陰森森的看向吵醒自己的兇手---曲琳兒。

“你來做什麽?!”曲西怒氣沖沖,一大早被人吵醒,曲西沒有拿起菜刀把她劈成片片薄如蟬翼的肉片就已經夠看在曲琳兒給的住宿費的面子了。

看著曲西蓬頭垢面的樣子,曲琳兒拿著絲帕悄悄的掩住了嘴角,隱藏起了那抹嘲諷的笑容,又摸了摸自己特意梳洗幹凈,順滑柔軟的頭發,瞬間挺了挺腰身,心中甚是得意。

“表姐,我看今天早晨的天氣真是不錯,藍天漂亮的緊,你聽鳥兒叫的聲音多悅耳啊,所以想來陪姐姐散散步,聊聊天。”聲音溫婉嬌柔。

曲西費力的睜開不停想要耷拉下去的眼皮,擡頭又是看了看頭頂上的碧天,看來半天也沒看出來這懸在腦袋上面的天氣又什麽不同與往常的地方,耳邊的不停的嘰嘰喳喳的鳥叫聲也更加煩躁了她不耐的心。

我了個去,這麽一大早,腦子有病的神經病才會放棄暖烘烘的被窩爬起來散步呢,聊天?您這話說的可真沒用你那漂亮的繡花腦袋想想,我和你能一起聊什麽?聊怎樣把你劈了的十萬種方法麽……..

“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你直接點明主題,說完目的就趕緊在我面前消失,沒時間和你廢話,浪費時間。”

“你在我面前,我心情很不好。”曲西的聲音低沈沒好氣。

曲琳兒如出水芙蓉般嬌羞溫柔的臉龐瞬間就裂開了幾道大大的裂痕,曲西看著她偽裝破功的一張臉,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心裏笑的萬分得意。

切---叫你在我面前裝,早就撕破臉皮了,現在還裝有什麽意思,你是以為我傻呢?還是你自己就是傻的…….

曲西的神智從迷糊著雙眼終於完全清醒來過來,擴張胸腔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吐出內裏混沌了的濁氣,理也沒理在那裏臉色色彩變幻的曲琳兒,眼角餘光都沒有掃到她身上。

拋開緊緊裹在身上的薄羊毛毯,立起身子,舉起雙臂,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取了洗漱用品,顧自洗漱去了。

在篝火之上架了一只鐵鍋,加了足量的清水,燒開了,直接把搗碎搗細了的米巴果全部放入了翻滾的開水之中,又陸陸續續加了軟香香的魚松和蘑菇丁,從篝火中撤出了幾根大的柴火,留著下次再接著掃,在這座荒島上,找幹枯了的柴火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就讓篝火用黃紅色的小火舌緩緩的舔舐著鍋底,慢慢的小火燉著。

香甜的氣味熱熱的水蒸氣悠悠的飄散開來,撲上了坐在一旁曲西白皙的臉上,曲西心滿意足的等著粥燉好,沒聞到香味還好,此時肚子已經咕嚕咕嚕叫了幾番。

幾乎是枯黃落葉掉落的速度,一轉眼,本來還空蕩蕩的篝火周邊,人聲鼎沸起來,不知從哪裏鉆出來的元羽腆著笑容,嘻嘻的望著曲西。

俊臉如玉的面具男已經風度優雅的坐在了自帶的小塊長毛羊絨毯子上,目光凝神遠處,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麽,從曲西坐著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微仰的下巴,曲西很了解這個動作,這是人自信時不自覺便會做出的下意思動作。

小三狗腿的立在一旁,沒有坐下來,只是跟在面具男的身後,態度恭敬拘謹。

令曲西意外的是曲琳兒竟然也擠了進來,她以為她方才的一番話語動作,她早該咬著手帕剁腳跑了呢。曲西不禁多看了她幾眼,她湊到了元羽的身邊,元羽僵硬著身子往一旁挪了挪。

一到吃飯的時間,只要香味飄來出來,瞬間不管鉆到哪個旮旯裏的人全部都出來冒泡了。

很快,曲西便知道曲琳兒留下來的目的。

曲西低頭垂眼,一聲不吭的喝著香甜的魚松蘑菇粥,面上清冷。

不著痕跡的支起一對耳朵,冷笑的聽著曲琳兒有一句沒一句拐著彎的套元羽的話,細細的詢問曲西他們在島上的生活。

曲西暫時還不知道曲琳兒又要出什麽妖蛾子,收起支起的耳朵,品味食物要緊,曲西專心喝起粥來。

面具男的實現久久的停在了曲西的身上,淺色的眼眸中有莫名的光彩旋轉。

清爽的清晨,美味的早餐,眾人圍坐篝火,動作一致,卻是各懷心思,低頭斂目,掩起了起了波瀾的眸子。

遠處,有從高空盤旋而後直下沖刺捕食的海鳥,尖利的爪子帶起一道銀色的魚影,也攪開了圈圈蕩漾的波痕。

54:陰謀

荒島第15天。

曲西安穩的臥在柔軟的沙發上,目不轉睛的看著攤在沙發上的植物大全,就是花老附贈給她的那本,自從那日面具男說出了這裏面植物的不同的效果功效後,曲西對它的興趣更加濃厚起來,沒事就拿出來翻個兩眼,就算不能全部記得,也要混個眼熟,以後要是不小心撞了大運碰上相當珍貴的藥草植物,就因為自己眼拙而白白錯過了,曲西會糾結後悔好一陣子的。

她轉臉看了看不大不高棚子的另一個角落,那兒臨時用粗厚的木塊搭了一個臥榻,龜殼小孩就安靜的躺在那兒,依舊緊閉著眼睛昏迷不醒,身上蓋了一薄毯,悄無聲息,就算共處一室,曲西也經常忽略他的存在感,天生的氣息內斂,像一個黑洞吸收了一切照到他的光線。

面具男壓制花盅的手法很有效,此時那滿臉湧動猙獰的黑絲已經徹底消了下去,恢覆了原本圓潤的小臉,原先胸口長著妖異花兒的位置也平緩了下去,只不過這小孩的眉心正中央出現了一個圖案,正是之前紅色妖冶花兒的模樣,花瓣半開定格在半開半綻之間,栩栩如生,隱有光芒閃,本來還有幾分幼稚的眉眼瞬間就添了精致魅惑之感。

聽面具男說,以他的能力也只能暫時壓制,拖延時間,解鈴還需系鈴人,一切要等到他醒來後,自己去尋找那個對他下了花盅的妖巫,更不能妄自動用身上的妖元,每一次擅自動用自身妖元,眉心間的妖冶花兒的花瓣便會綻開一分,一旦那妖冶花兒的圖案全部綻開,那麽等待他的便是早去西天極樂世界,上天堂種花兒去了。

不過,這前提是,他要自己醒的過來,聽面具男的口氣這孩子自己蘇醒的可能性不大,可以所是非常的低。

曲西在周圍無人的時候,偷偷滴了幾滴空間神秘泉水入了小孩的嘴裏,她現在也只知道這神秘泉水能夠迅速的醫治外傷,不管是多麽嚴重的,就算已經深及見骨,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也可以在一瞬間全部治愈,一如未曾受傷之前。

以及上次她魂魄脫竅,靈覺遇到極大打擊差點死了的那次也證實了這神秘泉水治療精神上的特殊功效。

她不知道這神秘泉水對這小孩有沒有什麽幫助,無論怎麽樣,眼巴巴看著一個無辜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慢慢睡死過去,那也不是曲西想看到的事情。

要是真有用的話,以後我是不是可以可以背個藥箱,做個赤腳鈴醫?不是有句古語麽,叫做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多造幾級的浮屠,下輩子能不能遇到兩個不回拋棄…….

曲西胡亂的思緒被突然震動叮鈴響起的圓環玉佩給驚回了神,一把扯下掛在腰間偽裝充當裝飾掛件的特殊通訊器,輕輕按了玉佩中央凸出的一粒小圓點,把圓環玉佩放到了自己面前,沒有好臉色的望向面前突然出現的光幕。

上次曲西要把龜殼小孩拖回家的時候,就發現沒有能用的通訊器是在是太不方便了,最後在扭扭捏捏的元羽的提示下,她跑去面具男那裏眉開眼笑的資詢查問了一下,她可是聽說這些大妖們最喜歡的就是研究千奇百怪的東西了。

其實,曲西也沒抱多大的期待,因為她好像也只是每天提供了他們三頓飯而已,人家還救過自己,她也不大好意思厚著臉皮打秋風,沒想到這面具男真是個上道的,曲西方才把話說完,人家後腳就扔了兩塊圓環玉佩到了曲西懷裏。

曲西初時觸摸到圓環玉佩溫潤的觸感質地,心裏還不明白他扔給自己兩塊極品玉佩做什麽,等聽到小三羨慕的解釋這圓環玉佩的功能時,嘴角就一直止不住的抽搐,這麽兩塊價值連城的玉佩隨便拿出去哄搶的人不知數幾,竟然就被改造成了小小的通訊器。

雖然,這圓環玉佩的功能的確很強大,直接無視一切興致的幹擾設施,無視崇山峻嶺的信號問題,還可以直接視屏,如同當面交談,是居家必備,外出旅游工作的最佳伴侶…….

最重要的是據小三說他家主人一共也只是做了四只,四只圓環玉佩的材料俱是取材於同一塊母石,要知道要在玉石礦坑中采掘到這麽一大塊的母石並且還要能夠取出符合主人要求條件的玉石比登天還難。

曲西還是很為那幾塊極品玉佩肉疼,經常以面具男完全不理解的幽怨目光幽幽的盯著他,目光如狼似虎,卻又板著一張臉皮,矛盾無比。

“一天要打個五六回,你這次要是再沒個什麽正經事,回來我就立刻把你的玉佩收回來,你不覺得煩啊!”曲西眉頭微皺,冷著一張臉,目光射著寒光,聲音也透著冷著。

目光觸及眼前光幕之中的景象時,聲音也立刻停止了,嘴巴閉的緊緊的,眼睛直直的望著光幕之中的三道身影。

忘了說一句,這通訊器具有同步現場直播功能,只要隱藏在不遠處,連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三個人恰恰曲西都是認識的,她家的漂亮表妹,以及只見過兩面卻也收買豬臉男一等找了自己兩次麻煩的一對玉人---趙平和李葛菲。

曲西冷冷一笑,這幾日心中的猜測立刻得到了驗證,她遭受到了兩次襲擊果然和趙平等人有關,她沈下了暴躁的心情,緩緩直立起了身子,寧靜了心神仔細的看著這三人聚頭的畫面。

伴隨著畫質真實的畫面,內裏的聲音也清楚的傳了出來。

“你在那裏呆了那麽多天,打聽清楚了麽?!”曲西聽的出來這是趙平的未婚妻李葛菲的聲音。

“曲西那個賤人嘴巴緊的跟被膠水封了似的,我什麽都問不出來,但是據我了解,你說的那什麽引來蟲子的毒藥應該是那個戴面具的神秘男子拿出來的。”說道那個神秘男子,曲琳兒的聲音頓了頓,曲琳兒的面上紅了半分。

“我在暗地裏偷偷觀察的時候,看到過他有給曲西那個小賤人什麽東西,不過,天氣太暗,我怕被發現,又不敢離的太近,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更何況說,曲西有幾斤幾兩我還不知道麽,她沒有那個本事,不可能有那麽狠毒的藥。”

“真要是這樣便好,我們現在已經說服了大多數的其他選手,達成了一線同盟,等找到了合適的機會,就能夠一齊把那個臭丫頭給抓住,倒時候一定好好的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她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李葛菲的聲音透著狠辣,面目變得有些猙獰。

曲西心神一動。曲琳兒想要對付自己還能有充分的理由,這李葛菲自己好像沒怎麽招惹到她,難道就只是上次叫了她一聲阿姨?不可理喻。

從頭到尾,那個高傲瘦弱的細腰少年,似乎一直沒有講過話,他有些意味不明的看著面前討論計劃的女人。

“可能因為上次你們的行動失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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